第一次對狐獴這動物印象深刻是在李安的電影《少年Pi的奇幻漂流》裡,少年Pi和老虎(理查‧帕克)漂到一座沒有泥土的小島,那裡有嚐起來很甜的奇怪海草,幾千幾萬隻的狐獴聚攏在那裡,灼灼的雙眼,像兩丸黑水晶,熠熠亮亮地,有一種懾服人心的力量。
從此,我對狐獴這動物就產生了興趣,有時在網路上看到狐獴的相關照片及新聞,總會產生莫名的喜悅。某天,我忽然想起,去過動物園多次,似乎還沒看過狐獴呢!那個午後,我和老公帶著相機去台北市立動物園,走進可愛動物區,特別去看狐獴的身影。
我一看到狐獴非常驚訝,因為牠體型比我想像小很多,過去都是在螢幕或照片上看,也沒有什麼概念。後來我去看了一下狐獴的資料,才知道牠體長只有25〜35公分。也因為小,親眼看到狐獴的時候,牠們的萌樣真的很吸睛,幾隻狐獴聚集在一起,或坐或臥,或趴或爬行,動作相當靈活敏捷。
尤其,狐獴站起來的模樣,真是把我逗得心花怒放。我忽然想起電影《赤壁》,林志玲飾演的小喬有一句很經典的台詞:「萌萌站起來」,只不過電影裡的萌萌是一隻馬。我也打趣地冒出一句:「獴獴,站起來」,有一隻狐獴就這麼湊巧的站了起來,似乎是在我回應我。
我感覺狐獴很聰明,也很有表演慾。我們在拍攝狐獴時,看到一個看起來很像是專業攝影師的人在用長鏡頭拍狐獴,那人在那裡已經拍了不知多久的時間,我看狐獴似乎都知道,牠甚至開始像麻豆一樣擺POSE。每次狐獴站起來時,我都情不自禁的鼓掌歡呼,這時狐獴似乎也顯露出配合的姿態,有隻狐獴甚至站起來,對著鏡頭,一副我是專業麻豆的神情呢!這隻狐獴站起來身形頎長,婀娜多姿,真是天生尤物。
在《少年Pi的奇幻漂流》的書裡,作者楊‧馬泰爾紀錄一些關於狐獴的資料,「狐獴是南非的小型動物,只有兩磅重,外型苗條,看似黃鼠狼,鼻子尖……。」而我也記得動物圖鑑裡有寫狐獴社群性高,也是蛇類的剋星,我甚至看過相關影片,狐獴親自把毒蛇拋摔的情景,最怕蛇的我,實在很難想像,眼前這看起來這麼可愛的動物,竟然會這麼兇猛,不過,狐獴不怕毒蛇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有些狐獴可以承受毒蛇的毒液。
畢生第一次,而且這麼久的親近狐獴,雀躍如孩童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晚餐,晚上也和老公拿出相機,一再回味狐獴的丰姿。狐獴也給了我意味深長的啟示,在看狐獴之前,內心除了工作帶來的焦躁,還有一些對中年的迷惘,甚至被某些蟄伏的恐懼弄得有些忐忑,但「獴獴站起來」這句話,本來是自娛,卻也有一股激勵的力量,似乎要讓我的心更堅定似的。我過去非常怕蛇,這蛇或許也是我內心常常無法突破的恐懼吧!而狐獴協助我戰勝了恐懼,那股力量像是海浪,吞噬了正在萌芽的不安,我的心像是揚帆的船,準備迎接下一個人生旅程。
本文同步發表於人間福報副刊電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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