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到了嚮往已久的伊斯坦堡(istanbul),這位在博斯普魯斯海峽西岸,也是土耳其最大的城市,這薈萃著東西文化底蘊的城市,這銘記鄂圖曼帝國興衰與榮辱的城市,這個觀光客絡繹不絕、融合新舊文明的旅遊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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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弘壯麗的聖索菲亞大教堂

   站在伊斯坦堡,有一種優越感,也有一種失落感,恰似土耳其作家奧罕‧帕慕克(Orhan Pamuk)在他的書裡《伊斯坦堡─一座城市的記憶》裡提到的「呼愁」(hüzün)一詞,帕慕克說:「傳統的定義,呼愁是指失落及伴隨而來的心痛與悲傷,而另一個較積極、較悲憫的認識,則是伊斯蘭教內的一種神祕教別──蘇非(Sufi)派的呼愁是因不夠靠近真主阿拉。」所以,在帕慕克眼中,若以伊斯蘭文化的角度,蘇非信徒感受的痛苦不是「呼愁」的存在,而是「呼愁」的不存在,呼愁是伊斯蘭文化、詩歌和日常生活的核心所在,肯定的部分是以它為榮,而呼愁是集體的陰暗情緒,是整個伊斯坦堡,整個城市的憂傷。

藍色清真寺.JPG

莊嚴大氣的藍色清真寺  

    冬日的伊斯坦堡(istanbul),天氣詭譎多變,午後才從雲層中透露出微微的陽光,不到一小時,鵝毛般的雪花又惹得人多愁善感起來。伊斯坦堡的迷人是超乎過你的想像,美侖美奐的托普卡匹皇宮、恢弘壯麗的聖索菲亞博物館、莊嚴大氣藍色清真寺……,教你如何抗拒得了這些宏偉懾人的建築。但走城市街道那種針砭刺骨的冷,似乎也讓人感受到一種本質的失落。我不是伊斯蘭教徒,但我想,我似乎真的能感受到那種既是失落的憂傷,卻又以這種憂傷為榮的呼愁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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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普卡匹皇宮(舊皇宮)議事廳外部

    以一個旅客的身分所見之處都是巍峨華麗的建築遇到的都是美得讓人屏氣凝神的遺跡無法一一去感受帕慕克筆下的呼愁之景──隆冬停泊在廢棄渡口的博斯普魯斯老渡船擠滿失業者的茶館整天惶恐地等顧客上門的老書商拜占庭帝國崩潰以來的城牆廢墟寒冷的圖書館閱覽室……,但在寒冷的伊斯坦堡冬夜,看著自稱是敘利亞難民的孩子在路邊乞討,四處賣明信片卻無人理睬的男子,努力推著車,在路邊買芝麻圈的小販,帶著三個兒、女,辛苦趕路的母親……,這些景象,像雪花的冷,滲入了我的腳底,而雪花織成的憂傷,或許也是一種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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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博斯普魯斯海峽眺望多爾瑪巴契宮(新皇宮)

   怕耐不住零下幾度C的寒,和老公走進塔克辛廣場的一家小茶館,喝土耳其紅茶和咖啡,茶館裡有一男一女在抽土耳其水煙,怕煙味的我們不敢嚐試,看著小茶館裡氤氳而起的煙霧,但這卻又讓我想到呼愁二字,這或許是他們釋放壓力,或是排解呼愁的另一種嗜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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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斯普魯斯海峽上面海鳥飛舞

   走出小茶館,也是旅程的最後一天,即將告別土耳其,想起不久前的伊斯坦堡才發生連環爆的新聞,在伊斯坦堡動盪的一年,倍覺感受到在台北的幸福寧馨,但不會忘記,在伊斯坦堡,感受冷冷的呼愁。

在伊斯坦堡 冷冷的呼愁0020.jpg

 

本文同步刊登於人間福報電子報

http://www.merit-times.com/NewsPage.aspx?Unid=471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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